“好,我都知道了。”苏云清道。
待红月下去,苏云清脑中却隐约闪过了昨夜的梦境。
她想起来了,在那梦境里,她似乎刺中了一个人。
苏云清的额头上甚至出起了冷汗来,不为别的,正是因为她那用剑刺中的人,即使中了剑,却还是在朝着自己大笑,温柔而深情。
不是为何,苏云清的心口似乎一疼。
“王妃!大事不好了!安康不见了!”两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满脸惶恐。
苏云清反应了一下,才知道是说狐妃。
安康郡主就是狐妃的事情,知情的人极少。即使是他们府上的人,也少有真的知情的。只有他们和红月这几个信得过的侍卫知道。
“怎么回事?是何时发展的?”苏云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,立刻问道。
“大概就是今日早晨走的。昨夜安康郡主说自己心情不好,不让奴婢在房中陪着。今日刚刚去房里服侍安康郡主起床,谁知……人却没了!”丫鬟似乎害怕又愧疚,不敢去直视苏云清的眼睛。
“你别着急。这事情并非是你的错。”苏云清扶起了丫鬟,“你先镇定些,仔细想想,安康郡主的房里,可曾留下什么东西?”
无论如何,她必须要先明确狐妃是自己离开,还是被什么人给劫走了。否则,又怎么去给安王做个交代。
“像是留下了一个小玉坠,就在枕头边上,就是安康郡主平日里经常戴着,根本不离身的。也真是奇怪了,明明从来都不摘下的。”丫鬟回道。
苏云清记忆中很快浮现了那个玉坠,里面有一种可爱的小狐狸。
想到这里,她不再问话,而是转身直接往安康的房里而去。
来了房中之后,她果然看到那玉坠好端端放在了枕头上。
苏云清将玉坠拿在手心上,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。
“王妃,里里外外都已经找过了,离开京城的路,甚至京城外面的附近也找遍了,还是找不到安康郡主。”下人进来回道。
“罢了。别找了,这是白费力气。”苏云清道。
狐妃不是人,如果想要离开,自然有一千种方法,让人找不到自己。
可她特意还留下了这个玉坠,是为着什么呢?
为了最后祈求,让她救下玉坠里她的女儿,小狐狸吗?
苏云清看着手里的玉坠,玉坠里的小狐狸蜷缩成了一团,眼睛也是紧闭着的。
苏云清一时有一种幻觉,仿佛这小狐狸并不是狐妃口中的生灵的魂魄,而只是一个用于装饰的死物。
或者是狐妃因为早年死了女儿,精神失常,一时胡说的也未可知。
可是再垂眸望去之时,却让苏云清大吃一惊!
那玉坠之中的小狐狸,竟忽然抬头看向苏云清,一双黑色眼眸,莹亮而纯粹!
苏云清不禁大为诧异,在正常的没有外力唤醒的情况之下,小狐狸根本不可能苏醒,更不能做出这种眨眼和抬头的小动作。
苏云清睁大眼睛,再次注视着这个玉坠,可是却没有了动静,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一些幻觉。
可是刚才的触动,又原原本本刻在她的记忆里,不容抹去。
想到这里,苏云清默默将玉坠戴在了脖子上。
“王府里还有别的事吗?”苏云清淡然问起。
“王妃,那苏家二小姐苏浅水,像是赖在咱们王府不走了,终日在院里哭闹,任谁劝也没有用。”红月为难道。
因为苏浅水是顶着王妃的堂妹的名号住进来的,所以嘲笑归嘲笑,有的下人还是不敢轻慢了苏浅水。
也正是因此,苏浅水更为嚣张起来,还以为是玄王府怕极了她。
“不必劝。”苏云清道,“也吩咐下面的人,我早已经和苏家一刀两断,苏浅水并非是什么贵客,更不是亲人。你们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,就给了她好脸色。”
红月微微一笑,也就明白了。
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,又能够在备受冷落的王府里待几日?
见不到尉迟澈,也见不到苏云清,想必没几天,苏浅水总该是要放弃,而后回了苏家了。
将一切吩咐完毕之后,苏云清便拿着围棋,准备独自去了后院花园的亭子里。
尉迟澈不在,凤舞君不在,苏云清下棋之时,竟连一个对手也没有了,只好独自之人,又执黑,又执白,左右互搏之间,似乎还算有趣。
“王嫂。”尉迟靖站在亭子外面,远远瞧见了她。
“二弟?”苏云清也认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