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南素柔的话，雅竟然愣住了。
没想到啊，真没想到。
雅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从前，他一直觉得千难万难的东西，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简单，只是一句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”便能轻易解决。
可是，真的是那么简单吗？
事到如今，雅反而觉得不真实了。
雅眉头一蹙道：“你在骗我吗？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？”
“雅，你追逐了我这么多年，难道从未了解过我么？”南素柔眼睛里散发出嘲讽的意味，“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女人，我……”她顿了顿，面上挂起了诡谲的笑意，道：“对于可以改变的事情，我要折腾就折腾，但是，对于不可改变的事情，我从来都是’逆来顺受’。”
她刻意强调逆来顺受这四个字。
雅眉头蹙得更深了。
南素柔望着他那张如同镜中影像的面容，叹了一口气，“人这一生太短暂了。”
这是南素柔前世早死之后，得出的感慨，人生苦短，及时行乐，为何要为那些不必要的人和事伤心烦恼？
短短的人生之中，她会遇到很多人，很难有人由始至终都陪伴她，是她的，她接受，不是她的，她不强求。
而今生南素柔重生的日子，却是在认识雅和整蛊雅多年之后，若是她重生在更早的岁月，第一次遇到雅的时候，她的做法会不一样吧？
雅似乎不明白南素柔的意思，他嘴唇啜嚅了片刻，才道：“多年前，与你交谈，我觉得你是个脑子里装满了邪恶念头的臭丫头，天真可爱，却又邪恶阴狠，那样的你，让我又爱又恨，可如今，我看不懂你了。”
当然看不懂了，因为她与先前那个自己差别太大了，她必须与前世有所改变，否则，已经走到尽头的东西，重生也不过是再一次的消亡，就像是所有的开始，其实都只是一个写好的结局罢了。
“凯恩胡总说，我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完全不像个小女孩儿，与我说话总是会误以为我跟他是同龄人，其实仔细一瞧，我不过是小女孩儿罢了。”南素柔将面前酒杯的酒，就这么没有礼义廉耻地倒进了雅已经空了的酒杯中。
望着雅那抽搐的眉角，南素柔笑得灿烂，“如何？是不是觉得几年前那个坑死你不偿命的我更可爱一点儿？可一切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，你还想娶我吗？”
雅望着那被南素柔兑过来的红酒，正在犹豫要不要这样下口，思绪却被南素柔的问题给牵走了。
还想娶她吗？
雅从头到尾付出那么多努力为的是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