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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厉谨行压下内心的野兽，终于松开手。
“去洗澡换衣服吧。”
顾念咬着下唇，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发脾气，又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“洗干净，来帮我上药。”
厉谨行递过来一套家居服。
待顾念看清那套衣服里还裹着一件白色蕾丝小内的时候，脸色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螃蟹。
她抓过衣服，飞快地躲进了卫生间。
这种东西，狗男人怎么那么细心，尺码还正合适？！
经过一番磨蹭，她才慢腾腾地从卫生间蹭出来，心里希望厉谨行已经睡着了。
可显然那家伙神采奕奕，正靠着床头读书。
“麻烦你，帮我上个药。”
“噢。”顾念只能过去。
厉谨行似乎平静了许多，只是嘴上的伤口破坏了他禁欲系的气质，有点可笑。
顾念取了棉签蘸上药水，小心翼翼地靠近他。
棉签触碰到伤处，厉谨行咝了一声，顾念忙撅起小嘴帮他呼气。
这就尴尬了。
面对面，嘴对嘴。
意识到不对劲地顾念慌忙后退，身下突然落空。眼看就要仰面翻倒。
只一瞬间，一道身影扑过来，直接捞住了她的腰，将她拉进了怀里。
刚刚还头晕虚弱的男人动作迅猛如虎。
顾念脸颊贴上一片精壮的胸膛。
热乎乎带着沐浴后松木清香的味道一直往顾念鼻子里钻。
又羞又窘，顾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，而且她知道男人也能感觉到她飞速的心跳。
“怕我？”厉谨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顾念连忙摇头，想推开他。
“那慌什么？”
“你才慌呢。”
“嗯，我很慌。”
顾念蹙眉没听懂他的意思，他便又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没收下我妈的钱，意味着合约无效，我们的口头约定继续有效。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，顾念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在说什么。
男人收紧了手臂，像是威胁，“对吗？”
为了摆脱窘境，她胡乱答应着。
他终于松开了她。
顾念这才可以大口呼吸。
之前的口头约定，是说退回朋友的位置，给他时间接受自己不爱他的事实？
顾念叹了口气，补充道，
“但你不能再做过界的事。”
她指指自己的嘴。
厉谨行答应得倒很痛快，也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要求。
“在我放弃前，你不能与其他男性交往。”
“单次违约罚款100万！”
顾念又补充了一条。
她反正不会违约，厉谨行是个商人，100万，亲一次，值不值他应该算得清楚。
厉谨行满口答应，心里窃喜终于把小姑娘稳住了。
然后他拿起棉签也帮顾念上药，还学着她的样子边涂药边吹。
顾念努力保持着平静，心里觉得他是故意的，又没有证据。
“等着。”
上完药，他又去取了吹风机，帮她把半长的头发吹干。
“湿头发睡觉容易感冒。”
他手上的动作轻柔，眼神专注，好像在伺候一件艺术品。
顾念吞了吞口水，低下了头。
一低头却看到他一只脚上青紫了一大片，才想起来是自己跺的。